【瓶邪】摸金巷里筒子楼（二）
彻底地乡土文学了（x）出现了！打工张！出现了！迟到铁三角的神走位：君子逾墙走（x）
自力更生狼狗张x人美心善吴小邪 铁三角的初中到高中
倒斗无关 博君一笑。人物是三叔的，ooc是我的。
正文——
2（初二）
吴邪最近总能碰见张起灵。
早起上学的时候，午休打饭的时候，体育课拿球的时候，甚至现在。吴邪不自觉地捏了刹车，长腿撑在一边的路基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超市。一辆货车停在店门口，司机是个发福的中年人，正靠在车门上吞云吐雾，另外两人在车厢后有条不紊地卸货。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高且胖的那个吴邪不认识，矮且瘦的那个却怎么看怎么像张起灵。印着某超市logo的蓝色鸭舌帽下压着有些凌乱的刘海，眼神还是那么平淡，嘴角微微抿起。他的校服已经换成了蓝色的工作服，有点丑，不过张起灵穿着却挺顺眼的。
他正站在车下搬货。一箱又一箱的饮料被高个儿搬下，再由他伸手接过、码在推车上。夕阳照在他身上，暖黄的余晖给他汗湿的小臂上、挽起的衣袖上、犹显稚嫩却坚毅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暖光。吴邪甚至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以及颈侧划过的浅浅湿痕。
有了些许人味儿。
这个念头在吴邪脑海中一闪而过。
只是那双眼瞳一如往常，像阳光都照不进的万尺寒潭。吴邪自诩比较了解张起灵，所以他能知道这小子只是在放空，而不是计划着往货里投毒。这个因为与众不同的气质和谈吐而饱受误解，被认为“背景复杂”“深不可测”的人反倒是最简单的。
为什么被误解？因为出尘的气质和不俗的谈吐。什么气质？白云苍狗，万物于我如浮云的仿佛吞了辟谷丹般的气质。什么谈吐？不谈不吐，聊不起也问不出，根本无从下手的谈吐。闷油瓶一个。
说一不二，直线思维，最让吴邪恨得牙痒痒的是，张起灵根本不屑于搪塞撒谎，他不想让你了解的事，你问一百遍、换一百种花样也撬不开他的嘴。这也是为什么张起灵虽然有着一张挺招小姑娘青睐的脸，却仍然“片叶不沾身”的缘故。但这种别致的“小酷哥”明显也很对妹子们的胃口，因而默默暗恋者有之，眉目传情者有之。
吴邪却很困惑。
吴邪费解的是，明明这样的张起灵才是最没有人气儿的。日常于他仿佛只是脚下寸土，而他目光放空，没有过去，未知未来。他仿佛对世间事一概不问，一切不知；又仿佛已经历尽沧桑，看透终极。他眼里既没有对未来的好奇与憧憬，也没有对将来的茫然或自信，既不是没心没肺，也不是野心勃勃。明明是个在上初二的小屁孩，却活得比土埋半截的人还深沉。
深不可测，神仙中人。
可是这位深不可测的谪仙正在打工。打童工。
谪仙自个儿过日子，得为生计奔波。
推车里的货很快就堆成了小山。车厢空了，那高个儿跳下车来说了句什么，指了一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张起灵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老人欺负新人，不要脸！
吴邪翻身下车正打算追过去踹他个屁墩儿，高个儿却拐了个弯不见了影。那厢张起灵也没歇，整了整手套打算继续。吴邪走过去跟他碰了碰肩，一手不着痕迹地搭在了推手上。
“职业失踪人口，怎么不等等我呢？”吴邪笑着问。
“胖子磨叽，这家店不好迟到。”张起灵抬了抬帽檐，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应该是不小心迷眼睛了。
“……这打个童工还诸多要求呢？”
“肯要童工的店不好找，还得谢谢这店老板心够黑。”闷油瓶居然也能贫。吴邪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怎么接，只好又拍了拍闷油瓶的背道：“那我也来体验一把打童工的感觉！你站那边儿，咱俩一起推……”吴邪手上只稍一用力，那推车就蓦地向前转了几轱辘。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
“好像……不太沉。”吴邪尬笑着转头去看，却发现闷油瓶正抱着双臂倚在货车旁，黑漆漆的眼睛里沉着笑意。
“我刚上好的油，不用谢。”
吴邪看着他。
他也看着吴邪。
经过漫长的对视，吴邪终于醍醐灌顶，叹了口气：“你是想说用不着我帮忙，是吧？”
闷油瓶没说话，嘴角微微上挑。
吴邪没有理会他，径自把推车送到了超市的小后门。高个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车来了就开始不耐烦地抱怨：“磨磨唧唧，你是不是还要化个妆啊……”等抬头看清了人之后他愣了一下：“哟，人都换了呀？”
“朋友，来玩儿的。”闷油瓶跟了过来，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让开。吴邪兀自岿然不动，那边高个儿已经在发号施令了。
“这车还有那车，都放仓库里去。你这车货拆了先上架。我忙得很，你们尽快尽快！”说完叼着烟又大摇大摆地逍遥去了。吴邪腹诽，怪不得要请童工。
“你先回去吧”闷油瓶低头在兜里翻出了把钢尺，尖锐的边缘正好用来开箱，“有事儿晚上再联系……”
“我能帮上忙！”吴邪一把抢过箱子里那几排养乐多，一个箭步冲进了超市，生生把那几步路的距离走出了董存瑞炸碉堡般的决绝。几秒钟之后，货架之间就再次传来了他的声音，“……养乐多在哪儿？”
……
当最后一箱货终于归置完毕，吴邪放下了总是踮起的脚尖，觉得小腿和脚脖子像绷到极致的橡皮筋终于放松了一样，既酸且麻。甫一放松，吴邪一下子坐在了地板上，凉凉滑滑的一阵爽快。回头看看张起灵，最上面的两粒衣扣已经解开了。
“这下……回头不许再说我四体不勤了啊。”吴邪徒劳地蹬了蹬腿，发现自己的确连一根脚趾头都不想动了。
“我没这样说过。”张起灵也跟着坐下了，有些发白的工作服绷在膝盖处，裤腿儿往上抽了一截儿。吴邪盯着那雪白的脚踝想得有些出神。
“哦，那应该是胖子说的。”胖子说了什么不重要，反正他现在想到的不是胖子。而是一个身手矫健的闷油瓶。
“嗯，上午说的。”闷油瓶点了点头。吴邪抬眼看他，忽然喷笑。
事情回到今天早上。
“天真！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胖子在扑面的风中一脸严肃。
“奏来！”吴邪蹙着眉，柔软的发丝在疾风里被扭成各种形状。
“我觉得我们会迟到。”
两人此时正疯狂蹬着自己的自行车飞窜在大街小巷之中。老凤凰牌被蹬出了风火轮的效果，只怪摸金巷藏得太深太绕，俩哪吒花了快五分钟才跑出这片住宅区。
“天真天真！前方大门正在关闭！是否冲关是否冲关！”胖子急得身子都直起来了，眼看着学校那扇铁栏门只剩下了一条缝，保安大爷在缝隙里向他们投来不屑的一瞥。
“胖子胖子！咱们另寻捷径另寻捷径！”吴邪暗忖，硬碰硬铁定会被拦下，不如到学校后墙，或许有一线生机！
两人风风火火地拐到了后墙，果不其然，后墙这片因为翻修，还没来得及往墙头上插碎玻璃。凤凰牌往边儿上一停一锁，吴邪就开始忙着往墙边放垫脚砖。
“天真，行不行啊？”
“放心，稳着呢！”吴邪抬脚踩了上去，果然四平八稳。
“挡着点儿挡着点儿。”胖子往边上挪了挪，吴邪猛然起跳伸手攀住了墙头。胖子使劲儿往上推他屁股，又推又挤，好歹把他顶了过去，“唉，四体不勤小三爷！情况咋样啊？”
“安全安全！”脚一沾地，吴邪话音未落，忽然感觉余光里好像有个人。
“好嘞！”这厢胖子可不管那么多，垫脚砖一踩，瞬间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墙头。视野开阔了，空气清新了，蓝天更蓝了，胖子低头，与教务处主任四目相对。两厢无话。
气氛有点尴尬。胖子刚想开口争取争取，一口气吸到半路，就感到两腿被谁握住了，然后一举，一推，整个人瞬间摔在了花圃的小米兰“缓冲垫”上，脑子都有点发晕。
教务处主任脸黑如锅底，气得发抖，花名册已经哗哗地翻起来了：“你们！你们哪个班的……”
最后一个字韵母还没滚出舌尖，吴邪就看到眼前突然掠过一个黑影，主任黑脸瞬间变形，顺着一股强大的冲力直直地飞了出去。花名册抛在空中又落下，像一只翻飞的蝴蝶，旋即“啪”地盖在了地上，激起扬尘一片。
从天而降的某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个，愣了半晌才轻轻“啊”了一声。
完了。
“你……班级姓名……”
“初二二班，张起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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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现在还处在没有开机的状态。老张和天真胖子的设定有点不同。悄悄埋个伏笔防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