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摸金巷里筒子楼（五）
倒斗无关，博君一笑。至少现在还无关……
背景是90年代校园（虽然现在跟校园也没什么关系了）铁三角。正式从单车油条豆浆发展到了街头斗殴（不）的乡土文学
人物是三叔的，OOC是我的。
明人不说暗话，下章我想虐狗。还想开车。（x）
自力更生狼狗张X人美心善吴小邪
我就知道这个时间段发没有人嘎嘎嘎……（沉迷论文无法自拔的大苦逼如是说道）
正文——
今天是个大热天。所谓大热天，就是天上焖着、地下蒸着，中间卡缝缝里的人儿们被天上地下地烹炒焖煮，只偶有丝丝热风来给地上还喘着气儿的调个味续个命。吴邪叼着冰棍又晃过了一条街，街上没多少人，潮湿闷热的天气把行人都逼回了家。
吴邪也不想出门，可那闷油瓶一大早就翻窗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待怎么不得劲儿。再说了，暑假第一天，不来个示威似的游街，都对不住期末花在卷子上的日日夜夜。
“行吧！胖爷跟你出去！”胖子倒是很爽快，一双三角眼向他飞快地眨了眨，一纵身就蹿出了他妈的绝对领域。彼时胖子他妈嫌他待着占地方，正拿着个扫帚准备布置任务，看到吴邪来了就满脸笑容地连声赶人：“去跟吴邪玩吧啊，饭点前记得回啊！”
说去游街，要真有个确切的目的地也不叫游街了。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着，无情的毒日很快就把他们折腾出一身汗。吴邪觉得其实挺傻的，大热天的人家都赶着回家“凉爽一夏”，就他俩傻子似的上赶着蒸桑拿。当他们第三次晃悠到摸金巷口的时候，胖子先憋不住了：“天真，咱们……要不换个凉快点的地儿？”
吴邪咂咂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了胖子厚实的臂膀：“走，小爷带你去长长见识！”
如果说吴邪的小房间是个冬暖夏凉，温湿宜人的小桃源，那么三叔的老狗赌馆就只能是冻死人不偿命的广寒宫了。饶是吴邪都没见过这种阵仗：凉风呼呼地往外吹，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门口的塑料帘子要是被掀起一点，人站在玄关也能被糊一脸寒气。三叔，财大气粗。
但走到半路，吴邪却仍在忐忑。因为老妈曾经曰过，没事儿别往三叔跟前凑，省得惹一身“匪气”；老爸的讲法就科学很多了，三叔开的那店，性质不比门口卖冰棍的小卖部。人家是赌馆，还是半黑不白那种，鱼龙混杂，乱的很。但就连这些信息都是吴邪上了初中才知道的，什么“赌场”什么“乱”此前都是很模糊的概念，直到他们拐过那个路口，看到老狗赌馆门前的路边滚着的那堆人。
说“滚”其实也不太恰当，只是他们或一对一，或二对一，或三对二地扭打着，花色衬衫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叫骂浪潮般此起彼伏，看着就像滚动着翻涌着的浪，看得人心惊肉跳。
两旁的店铺都怕惹火上身，早早地关了门歇了业，铁质的卷帘门被马仔和马仔们的板砖撞得“嚓嚓”响。
胖子见势不妙，飞快地把愣在原地的吴邪拉到了一棵长势喜人的大树旁躲了起来。
“天真！”胖子压低了声音，“这排场这么大？这怎么办？这你三叔的店吧？”
吴邪正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这厢胖子又丢来了三“这”连问，他脑子里更乱了。
他刚才明明看到了门里的三叔和潘子，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男人的小弟们都带了家伙，潘子也罕见地抄上了他的那把大砍刀。三叔点着烟，正跟那个男人说着什么。
来砸场的？讨债的？寻仇的？
吴邪脑子里闪过种种可能，但结合现实又无一所获。一来他不知道野狗帮那些陈年烂芝麻的旧事，二来他也不怎么了解三叔其人，只知道三叔不好惹，三叔管饭够。
“要不要打妖妖灵？”胖子伸着脖子望了一圈，可惜方圆百里都没能看见一家开着的店铺。吴邪毫不客气地在他脑壳上敲了一记：“你这一打，万一进去的是我三叔怎么办？！”
“那怎么办啊？”胖子苦着脸，靠着树干蹲了下去，“要不咱在这等谢幕？完了再去给你三叔捡个漏啥的……”
“快别贫了吧……”吴邪也跟着蹲了下来，不放心地又往外递了一瞥。只是这一瞥下去再挪不动眼了。吴邪一瞬间觉得是自己眼花，抹了一把脸再定睛一瞧，发现自己还真没看错。只是这时间这地点这事件，也太惊悚了吧！
胖子才歇好没多久，肩背就被吴邪反手擂鼓似的锤了好几下，最后几下手上干脆没了数，锤得生疼生疼的，胖子“哎哟”一声就跳了起来：“祖宗！您鸣冤哪？！”
“胖子……胖子！”吴邪颤抖的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震惊，“你看……那是小哥吗？”
胖子揉了揉肩背，一边嘟哝着“不会吧”一边探头望去，不料只消一眼他就一脸见了鬼似表情缩了回来，咬着牙挤出一声发自肺腑的“卧槽”。
吴邪不敢挪开视线，生怕他一个不留神闷油瓶就会挨一闷棍。
没错，那就是神出鬼没的闷油瓶张起灵。可“鬼没”吴邪不管，极度不合群职业失踪人口爱没哪儿没哪儿，关键是别总是“神出”在不得了的关节点上啊！一个小孩儿，去凑什么群殴的热闹？而且看着阵仗，人手一板砖一铁棍的，这场混战还不是兴之所至，而是早有预谋！
吴邪的焦灼的视线随着那闷油瓶游龙般的身影穿梭，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手起棍落，一挑一横一扫便放倒了一个抄着家伙的花衬衫。
其实吴邪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照这个架势，花衬衫们只怕打到中场休息也近不了闷油瓶的身。胖子本来挺紧张，但看了一会儿战局，忧虑紧张的喋喋不休就变成了各种赞叹和评头论足。
“这小哥原来真的这么厉害啊——早知道他深藏不露，没想到还真的挺有一手……”“哎哎，给那孙子一棍他就得晕半天啦”“腚撅那么高不踹多可惜！”
吴邪忍无可忍地一掌糊在胖子脸上：“安静点儿！解说员呢你！”
转过头去，吴邪的余光却飞快地捕捉到了闷油瓶身后一闪而过人影，和冷光。吴邪心里顿时一凉，整个人如坠冰窟，顾不上花衬衫波浪和形势未明的三叔，扯着嗓门就冲闷油瓶那吼了一嗓子：“小哥！后面有刀——”
闷油瓶显然是听见了，墨黑的眼睛一瞬间圆睁。就如同吴邪根本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一样，他也压根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吴邪。后面那人他留意很久了，磨蹭了半场才敢亮家伙，不过是个怂包。他不怕怂包，也不怕怂包那把刀，他怕的是怂包停下了手，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那棵树——
其实吴邪那通嚎声音并不大，但有心留意的人还是会很快注意到的——比如三叔，比如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比如潘子，比如那个怂包。
怂包其实不怂，只是没狠到点上。但人一旦莫名其妙钻了牛角尖，就很难出来，怂包也不例外。他就是认了死理，今天这晦气要是能在吴三省侄子身上找回来，想必以后老狗帮也不敢这么跟姓霍的呛声，他们这群小弟出去也面上有光。
怂包藏了刀，充血的眼睛盯着这边，拨开人群直直冲着吴邪和胖子而去。
闷油瓶不敢恋战，挥开了几下不知从何而来的醉拳，试图赶在那怂包前面。可花衬衫的波浪太大了，那群混混打红了眼，根本敌友不分，见着人就上拳头。闷油瓶被绊住了，眼见那怂包挤出了花衬衫波浪，直直朝着吴邪走去。
胖子本来想扯着吴邪开跑，可吴邪却站在原地没挪窝，眼睛里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异常的冷静，和算计。
“跑呀祖宗！那人可是带了真家伙的！”胖子急出了一头冷汗，眼看着那混混不怀好意地愈走愈近。
“跑不掉的。”吴邪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应该能……”
“哎哟天真！别逗了！你翻个墙都要胖爷推腚，这么个大活人你还能一招撂倒吗！”胖子闭了闭眼，心一横，“算了算了，胖爷用这个吨位帮你一把！有揍一起扛，说不定还能反杀丫的！”
不是，或许我真的有把握——这话吴邪没跟胖子说。那人甫一盯上他们的时候，一种似曾相识的冲动过电般冲向了吴邪的脑子。不是恐惧，不是慌张，而是……想见血般的兴奋。
以前为了防止那群面和心不和的孙子们在背后捅刀，他还特地认了个不怎么靠谱的师父……并且学了几招防身。
对了。墨镜。
谁？
“什么？”胖子没听清，刚才吴邪好像嘟囔了一句什么。
但也没时间再让他琢磨了，那男人已经大鹏展翅般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按照那人的说法，那种像是久别重逢要给你一个热情拥抱的，你就不要拒绝。吴邪迎上去，然后忽然矮下身子，躲过一招假酒拳，接着右肩一带，一拳先砸在了那人胃部，趁着那人一脸菜色顺着惯性连退几步的空隙，飞起撩阴脚重重一踢！
一个四体不勤的初中生力气其实没多大，但若果好钢用在了刀刃上，巧劲使在了不得了的地方，那这个“没多大的力气”也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杀伤效果。那人捂着不得了的地方蜷成了一团，那把明晃晃的刀也落在了一边。
当吴邪把胖子从地上扯起来的时候，胖子的眼睛还是直的。
“行啊小三爷……看不出来啊……”
吴邪挠了挠后脑勺：“我以前……大概练过。”
“你再以前就得是小学生了，小学生能练这些？”
对啊。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跟谁学的？
吴邪蓦地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胖子的脸，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原来没有一脸毛须的胖子长这样吗？
在吴邪和胖子都看不到的地方，那把刀被悄悄地捡起来了，那混混的呻吟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手，不想要了？”沾着泥的运动鞋无声无息地踩上了混混的手，刀忽然脱手，“”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那脚似乎有千斤重，混混的手竟然丝毫动弹不得，抬头一看，正是刚才那沉默的怪小子。他年纪不大，但一双黑瞳深如寒潭，冷如坚冰，此时投来的眼神竟带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混混顿时觉得有点腿软。
闷油瓶脚一松，那混混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刀都顾不及拿走。
吴邪也没料到闷油瓶突然出现，愣了一瞬开口道：“小……”
“你不该来趟这蹚浑水。”闷油瓶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他话说得很快，语调竟然难得地有了起伏，“你知道我能应付，你又何必把自己搭上去？就算是在这里，你也还是要冒险吗？你自……你三叔为了不让你再卷入这些，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明明是你自己希望的生活，你却还要再亲手打碎一次吗？”
96个字。吴邪下意识地数了数。这闷油瓶居然能一次性说这么多的字，可以说是很牛逼了。虽然他一个字也没听懂，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吴邪问。
闷油瓶沉默了半晌，只是眼底的坚冰破开了，千尺寒潭掀起了万丈巨浪，他涩声道：“这是你希望的。”
接下来的事情，吴邪没有料到，胖子也没有想到。一向冷淡如闷油瓶，一步跨上前来，伸手揽过吴邪肩背，嘴唇隔着他的头发轻轻地碰了一下。
“你做的梦，我陪你做完。”
TBC
胖子：人间不直的
今天写得有点匆忙……估计发完过几天还得捉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