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ris

做只海洋生物

【瓶邪】摸金巷里筒子楼(四)

倒斗无关,博君一笑。年龄操纵有。目前是个中学生(。)

背景是90年代的校园铁三角(虽然胖子这章还在打酱油……)是个单车油条豆浆,柴米油盐酱醋茶,也许还在街头斗个殴啥的乡土文学。

人物是三叔的,OOC是我的

自力更生狼狗张X人美心善吴小邪

过渡章,顺便拉一下感情线~小破车在中学时期是不会有的,我也趟不起这个雷orz

老张醒着,正犹豫要不要叫醒装睡的人(x)

 

正文——

 

吴邪睁开眼,又一次对上了闷油瓶光洁的下巴,视线下移,还能瞟到近在眼前的轮廓清晰的锁骨和肩窝。这是他今晚第五次睁眼。要是此时斗胆向上看去,一定能饱览闷油瓶意外的柔和放松的睡颜,毕竟是在盛夏的空调房里。

 

是啊,毕竟是在空调房里。白胳膊,黑背心。

 

吴邪用力地吞咽了一下,把被子裹得更紧了,艰难地把自己乱飘的视线从闷油瓶身上扯下来。睡不着的人更用力地闭起了自己的眼,徒劳地试图催眠自己以平复无端躁动的心跳。和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约莫两小时前,他骑在闷油瓶腰上,一手制着闷油瓶双腕,一手捏着闷油瓶下巴,以一种喜闻乐见的耍流氓形式半是强迫半是邀请地成功留宿了这个困难户。若是按原先的剧情走,怎么着也该是恶霸心满意足一夜酣睡,只留下民女嘤嘤啜泣梦魇难寐。只是现下情况似乎反了过来:强抢“民女”的恶霸辗转难眠,被强抢的“民女”却睡得比谁都香,真是没有道理!

 

吴邪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脸无比正直地朝着天花板,目光却不住地往枕边人的方向溜。闷油瓶的头发随意地散在枕头上,刘海凌乱,不经意间露出了剑锋似的眉。趁夜溜进来的月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出大片的阴影,那双总是沉如星海的墨眸被掩在了眼帘之后。原来这人锋芒敛尽,竟是这般好看的模样。

 

吴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完全没有发现那人似乎动了动,却又很快地安静了下来。

 

事实上,吴邪最后也没有弄清楚自己是怎么从闷油瓶身上下来的。毕竟脑袋里头勾了茨,双商也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记性呢?但是闷油瓶最后没有如他的愿,他只是移开了捏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眉头都不皱一下地说:“那不走了。”

 

不走好啊!不走妙啊!

 

至于好在哪妙在哪,脑子里根本没有余地去细想,充斥的都是莫名其妙的激动与新奇。同床共枕!睡颜和笑颜在闷油瓶身上似乎一样的罕见!吴邪刹那间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但事实是,闷油瓶答应了这次耍流氓未遂的留宿。

 

不过是两个大男生盖着被子安安分分地躺一晚,到底有什么可兴奋的?吴邪弄不清楚,他只知道那莫名的悸动更甚了,简直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也许是这个闷油瓶平时过于闷骚过于神秘吧,吴邪这样说服着自己,打开一个终年紧锁的宝箱,又有谁能管住自己胡来的心跳和眼睛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邪渐渐忘了之前的窘迫,纵容着近乎放肆的目光在闷油瓶身上游走逡巡。从清晰而凌厉的眉目,到笔挺的鼻梁,到抿紧的双唇。一张沉默的脸。月光照着他的侧脸,黯淡的颜色竟使那块皮肤看起来透着死气的灰白……

 

此念一出,心神剧震,一阵无由来的恐慌瞬间卷席了吴邪本不算平静的内心。在脑海里始终萦绕不散的绮念被彻底冲淡了,充斥的只剩下重重的疑虑和莫名的焦躁。像是那个洞悉一切的另一个自己苏醒了,迫使着他挣扎着伸出手,不管不顾地去确认枕边人的吐息和体温。

 

哪料偷袭未遂,半途就被人飞快地截住了。吴邪涨红了脸,看着那双沉沉黑眸睁开,里面毫无睡意。

 

“想干嘛?”闷油瓶的声音有点哑。擒住自己的手手指微凉,掌心却是热的,吴邪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但没过多久这口气又重新吊了起来。

 

吴邪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到了骑虎难下的窘境。这闷油瓶,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一点也没有自检意识的吴邪期期艾艾地开口了:“那个……你、你不睡吗?”

 

闷油瓶一语中的:“你也没睡。”

 

吴邪被噎住了,半天想不出回话,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我睡不着。”

 

闷油瓶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迟疑了一下,撑起了身子:“要不我回……”

 

“没有要不!哪儿也不回!我这就睡!”吴邪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一手扯着闷油瓶胳膊,一手裹紧了自己的薄被子,然后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大有一副就这样憋死自己的势头和决心。

 

闷油瓶看着他不睡死誓不睁眼的样子,撑起来的身子又躺了回去。后半夜吴邪都没敢睁过眼,也许是沉沉的黑暗起了催眠的作用,他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也正是如此,他并没有看到躺回去的闷油瓶再没合过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把剩下的时日全部透支。

 

一眼万年。

 

 

 

梦很模糊。梦也很清晰。

 

模糊的是一张张的人脸,谁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一概不清。但吴邪就是知道那一张张糊出了毕加索风格的大饼脸都属于哪些人。人似齿轮,兜兜转转曲折回环,绕不出一个局,吴邪的意识像是履带,此去彼往,神志莫名的清晰。那些旁人无法想象的经历在他脑子里回放了一遍,信息量之大,吴邪只觉得自己在脑子里播了一场时长三小时的大电影,一觉醒来顿觉头昏脑涨。

 

幸而只是个梦,吴邪不记得全篇,但只是偶尔捕捉到的零星片段也激得他鸟肌炸起。这要是回忆,那人早该疯了。

 

但谁又能确定剩下来的人是正常的呢?

 

闷油瓶早已不在床上。他背对着吴邪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他的动作很快,吴邪只来得及看见他往信封里塞了点什么。

 

没等吴邪开口,闷油瓶就已经站了起来,抬手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吴邪这才发现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

 

“哎!张……”

 

闷油瓶正扛着木板“搭桥”,闻声飞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要走了?这才几点啊这么快?”从毫无遮蔽的窗外猛然照进来的阳光让吴邪下意识地挡了挡眼睛,又手贱地揉了几下。只是这几下还没完,手就被闷油瓶拉开了。

 

刺眼的阳光被闷油瓶隔开,吴邪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甩开挂在眼睫上的生理性泪水。下一刻,微凉的手指点上了自己的下巴,吴邪顺着那不容拒绝的力道稍稍往上仰了仰头。

 

“吴邪,别揉。”

 

有拇指轻轻揩掉了睫毛上那滴要掉不掉的盐水,指尖擦过皮肤带来的一串细碎的瘙痒仿佛直直地挠在了吴邪的心尖。吴邪索性闭着眼,仰着头,理直气壮地要求道:“那你替我捂一捂,你的手这么凉,刚好给小爷我当冰袋使!”

 

冰凉的感觉覆上眼皮的那一刻,吴邪竟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等会儿有事出去。”

 

“什么事啊——还能请得动你这尊大神——”

 

闷油瓶沉默半晌。就在吴邪以为他不准备回答的时候,他才和着叹息说了句:

 

“你不会想知道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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